欢迎来到工作总结网!

医生见死不救?可怜产妇流尽最后一滴血|见死不救

其他范文 时间:2024-01-20

【www.zgzsclpt.com--其他范文】

  在剖腹产手术中,裴传琴因子宫大出血生命告急,医院没有备足血浆,家属几次要求转院,都被医院拒绝。医生没有征得病人家属同意,将裴传琴子宫切除,接着宣布她因抢救无效死亡。可一个小时后,裴传琴却突然发出了“快救救我,我疼”的呼救声,见妻子没有死,唐泽志立即跑去找医生。奇怪的是,唐泽志找到哪个医生,哪个医生就慌忙跑掉,好像生怕惹上麻烦……妻子悲惨地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误信广告,临盆产妇住进私立医院
  
  2010年7月12日,上海市火车站。
  在上海市杨浦区定海路开小吃店的唐泽志扶着即将临盆的妻子裴传琴踏上了回安徽含山县老家的火车。唐泽志父母都在含山县,考虑到妻子坐月子需要人照顾,他决定回家生孩子。一路上,裴传琴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丈夫问她笑什么,裴传琴说:“回家就能吃到你包的馄饨了。”唐泽志也笑了,他起先并不会做馄饨,可妻子喜欢吃,为了讨好她,唐泽志特地拜开馄饨店的堂嫂为师,学到了一手让妻子赞不绝口的绝活。到上海开店后,平日里忙,唐泽志没有多少时间给妻子做馄饨。
  回到含山后,唐泽志四处选择妻子生产的医院。在老家的这几天,他天天都能在本县电视台看到含山县华惠医院打的广告:这虽不是一家妇产专科医院,但该院妇产科设备完善,是医院的主打科室。广告上还承诺:“产妇包接包送,权威专家亲自会诊,产后上门服务,免除你一切后顾之忧。”电视上产妇安详的笑容,孩子出生时嘹亮的啼哭声,让唐泽志决定为妻子选择去华惠医院生产。
  2010年7月28日,早上起来,裴传琴感觉肚子有轻微的阵痛。唐泽志于是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带着妻子去华惠医院待产。可一到医院门口,唐泽志心里就有些失望,医院只有一幢六层高的楼房,外表有些破旧,楼内也很杂乱,跟电视上宣传的优美环境相去甚远。去到妇产科后,医护人员告诉他们,妇产科主任因家里有事,今日没来坐诊。既然医生不在,出于对妻子安全的考虑,唐泽志决定去别家医院。
  他们刚走出门口,华惠医院院长王倩追了出来,对唐泽志说:“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们从巢湖市请来权威妇产科专家给你妻子做剖腹产手术,保证万无一失。”院长的亲自承诺,打消了唐泽志的顾虑,他为妻子办理了住院手续(事发后,唐泽志陷入了极度的悔恨之中,他总觉得是自己把妻子推进了鬼门关)。
  对于住进医院后发生的事,唐泽志是这么说的:
  我刚从一楼缴费处办理好住院手续,妻子因为肚子阵痛厉害,已被推进了手术室。先前,院长曾承诺会从巢湖请来专家给妻子动手术,可这短短的几分钟,专家已经请来了吗?妻子的主刀医生又是谁?这些我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我来不及高兴,忙问护士:“我老婆还好吗?”护士没回答我的话,抱着孩子清洗去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传琴还没出来,我趴在手术室门口往里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正在这时,王院长从手术室走出来,我忙迎上前问:“是不是大人有危险?”王院长镇定地告诉我,大人没事。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我心里七上八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提出要把妻子转到含山县人民医院,王院长没同意,并一再向我保证产妇绝对不会有事。我只好在门外焦急地等着,又过了一个小时,王院长从手术室出来,对我说了实话:“胎盘前置戳破了病人的子宫,要想保命,子宫必须切除。”“你不是说会请来专家为我妻子动手术,不会有危险吗?”究竟有没有请来专家?这个问题事后我不知问过王院长多少遍,可她始终以沉默来回答我。
  妻子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我在手术室外也乱了方寸。妻子才29岁,如果切除了子宫,她还怎么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可如果不切,妻子就没命了。我有个朋友是医生,便想打电话给他,让他帮着拿个主意。就在我打电话的过程中,王院长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产妇的子宫已经切除。”我的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医院怎么能在未征得病人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切除病人子宫?我心里又气又急,可只能忍住,只求子宫切除后,妻子的命能保住。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妻子是个胆小的人,最怕疼,每次手被割伤了,她都会喊疼好半天,可这回,她不知流了多少血,身上添了多少伤口。从不迷信的我,不由自主地祈求老天,让妻子活下来。
  
  产妇死又复生,医护人员一个个见死不救?
  
  此时是中午12点,离裴传琴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听到她有生命危险,她的弟弟裴传声和母亲也一起赶到了医院,并再次提出转院,医院说转院会耽误产妇抢救时间,再次拒绝了他们。一家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每一分钟,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他们没等来好消息,却听到医生说:“病人血没止住,急需输血。”
  医生跟我们说了这句话后,就让我们去献血。王院长还叫了七八名医生护士,一起去了血液检验室。原来华惠医院没有血库,手术前他们也没备足应急用的血浆,现在血不够了,如果从其他医院调血,时间上来不及,医院只得现场采血。还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医院?我妻弟当时非常生气,责问医生:“手术前你们干吗去了?等到病人急需用血时才来找血。你们把病人的命当什么了?”岳母急得没办法,一再劝我们忍忍,先抽血救人要紧。
  只要能救妻子,抽我多少血都没关系,可我是A型血,妻子是B型血,血型不合,就算抽了也不能用。我把自己的血型告诉了护士,护士却说:“先抽再说。”一句话就打发了我们。
  血被送进了手术室,岳母哭着责备我道:“含山这么多医院,你非选择这家医院不可,要是传琴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能心安?”岳母的话像一把刀割着我的心,想起这几年妻子跟着我所受的苦,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想为妻子做的事,一件也没有做。
  妻子跟我结婚时,除了一家小吃店,我一无所有,而妻子长相秀丽,有很多选择。可妻子还是选择了我,她说:“我们夫妻俩一起打拼,慢慢挣钱买房子,把孩子抚养大,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在上海,我们整天为生活奔波,城里人过的情人节、圣诞节,我们一次也没过过。有一次,一位客人捧着一束玫瑰花,走进我们店,妻子很羡慕,我笑着对她说:“等孩子大了,我们就回老家,在院子里我给你栽玫瑰花、月季花、桂花,让你天天看。”我答应过妻子带她去海南旅游,带她去北京看长城,我答应过她很多事,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兑现。现在妻子躺在手术室里,不知是生是死,我很怕这一墙之隔,就隔着生死。
  下午1点50分,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王院长从手术室走出来,宣布妻子因抢救无效死亡,随后护士把妻子推了出来,而主刀医生,我自始至终也没见过。事后,我曾多次问过医院,究竟是谁给我妻子动的手术,他们始终不说。我这才看见,病床上全是血,妻子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手脚冰凉,就像睡着了一样。岳母因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而我也蒙了,趴在妻子身边痛哭失声,不让任何人带走妻子。家人没法,只好把妻子的“遗体”推进了病房。   裴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整座医院。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隐约中,唐泽志突然感觉妻子的手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动了一下,他忙擦掉眼泪,惊喜地对岳母说:“妈,传琴还活着,你看她的手,动了一下!”家人都不相信,医生已经宣布死亡,怎么会又复活?他们以为是唐泽志伤心过度,产生了幻觉。唐泽志不死心,抓着妻子的手,一再呼喊她的名字:“传琴,你醒醒,咱们小女儿刚出生,还没吃上你一口奶,你怎么忍心丢下女儿?你快醒醒!”在丈夫的呼喊声中,奇迹发生了,裴传琴微微睁开眼,看着丈夫,虚弱地说:“泽志,救救我,我疼……”
  妻子竟然活了!唐泽志似乎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他从地上爬起来,语无伦次地向家人说:“你们守着传琴,我去找医生!”
  冲出病房,刚好见到一个医生,我一下子冲过去,说:“我妻子没死,你们快救救她!”那个医生像见了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使劲挣脱我的手,快步离开了。我又找到了一个护士:“快去找王院长,我妻子还没死!”也许被我的声音吓到了,护士进了一间病房,把门反锁上了,任凭我怎么敲都不开门。
  多耽误一秒,妻子活下去的希望就少一分,我从一楼跑到二楼,又从二楼跑到三楼,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也不管他是谁,是哪个科室的,我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哀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妻子,她还没死,还能说话,你们救救她!”我的头在地上磕得直响。也许他根本不相信我妻子又活了过来,也许他认为我疯了,也许他怕救不过来惹祸上身。他根本不问情况就离开了办公室。我就这样从一个办公室跑进另一个办公室,可所有医护人员见到我,要么躲着不见,要么趁机逃走。我跑遍了医院的所有楼层,不知给多少医生护士下跪,可我的哀求没有产生任何作用,以至于后来,全院上下,我竟然看不到一个医护人员。
  全体医护人员集体“逃遁”,让唐泽志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跪倒在院长办公室门口,使劲拍打着办公室的门。一位老医生实在看不下去,最终愿意出面去看一看。唐泽志千恩万谢,领着老医生就往妻子身边赶。刚走到病房门口,他迎面撞上了妻弟裴传声:“姐夫,我姐快不行了!”
  此时,裴传琴已经一动不动,血渗透了白床单,直往下滴。唐泽志跪在妻子身边,声音颤抖地说:“传琴,我是泽志,你醒醒,医生来了!”可不管丈夫怎么呼唤,裴传琴没有半点回应。老医生拨开裴传琴的眼睛,遗憾地宣布:“病人已经死亡。”唐泽志不相信,他拥着妻子,再度哭出声来。裴传琴就这样带着无尽的遗憾,带着还没来得及对丈夫说出口的嘱托,永远离开了人世。
  你能想象吗?我就这样看着我妻子慢慢流干最后一滴血,在我眼前死去,那种滋味,比杀了我都难受。如果医护人员不那么冷血,帮着想想办法,也许,我的妻子就不会死。
  
  冷冷地质问,病人的命究竟算什么?
  
  妻子死后,唐泽志心里充满了对华惠医院的怨恨和愤怒。
  当天下午3点,在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出面解释的情况下,唐泽志冲进一间办公室,砸毁了两台电脑和一些办公设备。巨大的响声惊动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医护人员,他们一个个又都冒了出来,并拨打了110。
  此时此刻,唐泽志才总算见到王院长,对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唐泽志声音沙哑地问:“不是说我妻子一定不会有事吗?不是说只要切除了子宫,就能活命吗?不是说不需要转院吗?”这一个又一个透着血的质问,让对方无言以对。
  一连两天,医院方面对于裴传琴的死亡原因一直没给出确切的说法,甚至连个道歉也没有。医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唐泽志的家人,他们打着横幅,上面写着“华惠医院是杀人医院”、“找出凶手,还我们公道”等字样,在医院门口静坐。唐泽志坐在人群最前面,神情憔悴。
  7月30日,含山县一位领导出面,将唐泽志和医院方面的代表召集在一起,商量具体的解决事宜。唐泽志悲痛欲绝地说:“我眼睁睁看着我妻子在我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这种痛,你们能体会吗?作为医生,抢救病人到最后一刻是天职,可你们倒好,不仅没尽到全力抢救的责任,还在病人急需救治时不管不问,你们的良心哪儿去了?”医院方面则辩解,当天他们已经对裴传琴进行了抢救,在确认其生命体征完全消失后,才宣布其死亡的;至于病人死而复生,他们认为是病人家属过度伤心产生的幻觉。
  医院的回答让唐泽志不能接受,他情绪激动地说:“当时我岳母、妻舅还有其他家人都在旁边,都可以证明我妻子确实活过来过,难道他们都产生了幻觉?如果你们认为我妻子没有活过来,为什么不敢来看一看,检查一下,证明我们都是疯子呢?”
  当天下午,唐泽志刚走出医院,四个身份不明的壮汉威胁他说:“别闹事,不然小心你的安全!”唐泽志不知道这帮人是谁派来的,可如果不能为妻子讨回公道,他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8月1日,华惠医院与唐泽志进行了第二次谈判。华惠医院表示,他们愿意赔偿27万元,这是按医院承担全部责任的标准来赔偿的,如果打官司,法院不一定判医院承担全部责任,肯定不会判赔这么多。但唐泽志认为,妻子的死完全是由于华惠医院医护人员的疏忽和麻木不仁造成的,27万元根本不足以弥补医院对自己全家人造成的伤害。双方因赔偿数额争执不下,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事发后,记者来到含山县华惠医院,医院仍在正常营业。在医院收费处前,一位产妇家属对记者说:“28号下午,我听见人们议论纷纷,说一个女人生孩子死了,后来又活了。在三楼,我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四处找医生,从楼上跑到楼下,还给医生下跪,可不知什么原因,医生没去。我觉得这一点,医院挺不应该的,不管有没有活过来,得去看一看啊!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医生如果不救人,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随后,记者想就当天的事采访一下华惠医院的医护人员,可都遭到了拒绝。最后有一名医院领导这样介绍:手术中医生发现胎盘前置,病人的子宫已经被戳破,必须立即切除子宫,否则会危及病人生命。为了救人,尽管病人家属拒绝签字,也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之前之后一直在努力,当时情况紧急,只顾着病人,哪有时间转院?何况,不记得病人家属提出过转院要求,就是想转也来不及。后来病人家属以为病人活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之前主刀医生做了好几遍检查,病人确实已经死了,家属“看见”病人醒过来,那是他们过分伤心而产生幻觉的结果。他们悲伤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不能把幻觉当成事实。我们其实也很悲痛,做医生的,谁不想把病人治好?
  至于为什么医护人员都不去救“活过来”的病人,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医生这样说:“不是我们医生见死不救,只是在不同科室,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来担这个责任?”
  8月4日,唐泽志回了趟上海,拿回了妻子生前的相关证件,为打官司做前期准备。坐在疾驶的火车上,想起23天前和妻子的对话,他不禁潸然泪下。妻子说:“等我生完孩子,你别忘了给我包馄饨吃。”可这一碗爱的馄饨,妻子再也吃不到了。
  (除唐泽志、裴传琴外,文中其余当事人均为化名。未经作者同意,本文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摘录)

本文来源:http://www.zgzsclpt.com/content/297280.html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