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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传彩笔,诗罩乌托邦:乌托邦小说

其他范文 时间:202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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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废名《桥》留给读者极深的印象便是“梦幻”和“诗情”,这也使得废名与其他现代乡土小说家大异其趣。具体到作品中,我认为作者是通过意象的精巧饰缀、境界的匠心营构和语言的诗化追求三个方面构造了这个梦幻诗意的乌托邦世界。
  关键词:《桥》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08-0018-02
  十年造《桥》的历程使它一问世,便注定了在京派文学、乡土文学,乃至整个中国文坛上的独特地位。就像作者借主人公程小林之口所说的:“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1】若论小说情节,《桥》可谓是囊中羞涩:散散淡淡的情节、或明或晦的场景、稀稀朗朗的人物都是小说叙事的软肋。然而,《桥》着意的却不是叙事的匠心与巧思,而是意境的制胜与出奇。周作人曾说:“我觉得废名君的著作在现代中国小说界有他独特的价值者,其第一的原因是其文章之美。”【2】我理解的“文章”应该指的是传统文学的美学范畴,体现在《桥》中,即意象的精巧饰缀、境界的匠心营构和语言的诗化追求,下面让我们走进文本,从多个视角来感受《桥》的“文章之美”和独特风貌:
  一、意象的精巧饰缀
  “意象”本是中国古典文学的重要美学范畴,鲜见于小说语言,而废名却独创一格,不仅在《桥》中大量使用意象叙事,而且一鼓作气将之发挥到极致,这种散化笔法在让作品获得新的文体价值和艺术生命的同时,也为读者开启了一串串通往小说内核的钥匙。就像废名的好友程鹤西所比喻的,“这本书给我的印象像一盘雨花台的石头,整个故事是一盘水,”【3】读者阅罢此书,对小说故事情节也许很难把握,记忆犹新的反倒是一个个雨花石子儿般的灵动精巧的意象了。
  从章题看去,便可窥一斑而见全豹。全篇52个章题,其中90%以上的章题均限于三个字以内。单是从视觉上看去,这些章题便足够形成一个个典型的意象,给人以审美的愉悦和无限的遐想,它们大多以名词或名词性结构组成,并极富古典诗蕴哲思,这就暗示了《桥》并不主意在小说叙事上,而是着意于渗透在意象中的氛围营造和意念传达。
  既然作者以“桥”立题,那么它肯定是一个别有深意的中心意象。“桥”正式的出场是在上篇下卷第十八章。
  小林站在八丈亭高、长、狭、险的木桥上,他“畏缩的影子,永远站在桥的这一边。”【4】他说,“这个桥我并没有过,”【5】“我的灵魂还永远是站在这一个地方――看你们过桥。” 【6】对他来说,“桥”已是理想与现实不可逾越的障碍,告别过去,超越自我是艰难万分的,小林过桥是从一个陌生的异己世界向熟识世界的回归与退守。
  如果说“桥”这个意象是中心意象的话,那么“坟”则是具有废名特色的典型意象了。在废名笔下,“坟”已不再是一座简单的埋葬死人的土丘,而是寄予了自己对死亡的沉思和唯美的人生哲学。如“芭茅”中小林“最喜欢上到坟头,比背着母亲登城还觉得好玩”【7】;“灯”“清明”“钥匙”“萤火”等章节亦有描述,从中,我们感受到的不是死亡的阴森、可怖与狰狞,而是一种超越生死,唯美淡泊的静谧感。它是人生的风景,是人生的装饰,是人生的景致,是人生不可或缺的寄托。在“坟”意象的驰骋笔墨中,废名那达观、解脱,颇具禅宗意味的心思也随之展露,让人不得不拍手称绝了。
  其他的意象不胜枚举,如“塔”,“碑”,“镜”,“树”等等,它们穿插于文本中,真如雨花石之于水,可谓是相得益彰,增色八分了。
  二、境界的匠心营构
  徜徉在这个似梦非梦,如诗如画的乌托邦里,我们往往自然而然地跟随作者的思绪进入一个又一个匠心营构的境界,在这种境界里,情节和结构都退居二位,甚至时间与背景也淡化一隅了。作品以和蔼而包容的眼光去回望滋养他的乡土大地。绝口不提农村中普遍存在的鄙陋和滞涩,因而诉诸笔端的往往是乡村中国的古老性、永恒性及美善的和谐。表现在文本中,即是一个个或唯美或哀伤或超脱的“境”。
  大的境界自不必说:琴子与奶奶树荫下放牛,小林为琴子树藤间掐花,村妇们河边浣衣,琴子与村童放风筝……这些日常生活的诗意化描写自然而然地展现了一幅幅别有洞天的田园牧歌图。
  这种大境界是宏观意义上的,而在文本中俯拾即是的,是一个个充满梦境禅趣的小境界。如“箫”一章中,“琴子同细竹走了,他坐在家里,仿佛在一个大原上走,一步一步地踏出草来,不过草,是一切路上的草总共的留给他一个绿。不可捉摸,转瞬即逝,这或者就因为他不识路,而她们当然是走路,所以随他任意地走,美人芳草。”【8】小林在家中想象着“美人芳草”的图景,氤氲浮动着美的意象,诗性的语言蕴藏着含义的糅混与朦胧。
  三、诗化的语言追求
  废名自己承认:“我分明地受了中国诗词的影响,我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9】他往往从古代抒情诗文中获得诗意和构成小说的意蕴,简而不繁,白而不冗,看似闲笔,实具情趣。
  在《桥》中,常常可以看到作者将古诗词嵌入小说中,增强了语言的凝练与美感,细竹练字是“寒壁画花开” ,哭是“泪流玉箸千条”,琴子的脸是“鬓云欲渡香腮雪” ,女子之美则为“细雨梦回鸡塞远” 。
  “杨柳”一章中描写到:“细竹一跃跑了。‘草色青青送马蹄’。”【10】诗性的散文语言配以原汁原味的古典诗词,让人叹为观止,真乃增一分不得,减一分不可了。有些时候,诗句被化用在文中,构成水乳交融的搭配,了无雕琢之痕。
  如“茶铺”一章中,“琴子心里纳罕茶铺门口一颗大柳树,树下池塘生春草。”【11】原诗的意境与作者淡远的情思有机融合一体,自然,凝练,而不隔。这种笔法已具有某种诗学功能,不再是独立的意境与意象,而是参与了叙述,正如废名自述:“字与字,句与句,互相生长。”【12】
  废名的这种诗化的语言追求,与他偏重于诗,尤其是晚唐诗和婉约词的审美趣味有很大关系。他“用心思索着每一句子的完美,而每一完美的句子便各自成为一个世界。”【13】类似苦吟诗人的精雕细琢最终让《桥》获得了独特的文学地位和美学特色。
  当然,对于这部经典的解读远非止于此,无论哪一个层面,展开来看,都会有无穷的意蕴与内涵,每读一遍,总会有新的体悟和认知,因此,“不要轻易说,‘我懂得了!’或者说,‘这不能算是一个东西!’真要鉴赏,须得与被鉴赏者在同一的基调上面,至少鉴赏的时候要如此。这样,你很容易得到安息,无论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座宫殿或只是一间茅舍。”【14】这,也是废名先生谆嘱我们的。
  注释:
  【1】【4】【5】【6】【7】【8】【10】【11】 废名:《桥》,《竹林的故事》,废名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89、286、287、287、195、278、244、265页
  【2】周作人:《和的序》,《竹林的故事》,废名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07页
  【3】程鹤西:《读与》,《文学杂志》第一卷第四期,1937年8月1日
  【9】废名:《序,陈振国编:《冯文炳研究资料》,海峡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29页
  【12】【13】废名:《说梦》,《语丝》,1927年5月第133期
  【14】李健吾:《――何其芳先生作》,《李健吾创作评论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4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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